杨 旋
身为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同时又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的修成国,已经创作出版了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电影电视剧本等文学作品300万字,但他依然谦虚地说自己只是一名“文学战线上的游击队员”。文学,成了修成国生命和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此他奉献了自己近四十年的业余时间,著名作家契诃夫说:“医学是我的妻子,文学是我的情人。”应该说,文学已经成为修成国放不下也离不开的“情人”。
一篇稿件四次被退稿没有浇灭他对文学创作的热情,反而让他明白了创作的真谛。
——好作品源自作者的真情实感
初中对语文的偏爱,后来萌生了对文学创作的兴趣,上世纪70年代,正在黄海深处海岛部队做宣传干事的修成国就开始跃跃欲试。1974年,他写了一篇散文《爬山虎》,虚构了一个小战士赵红疆如何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刻苦学习,努力掌握军事技术,保卫祖国边疆的故事。这篇近5000字的散文投给了《辽宁文艺》(即现在的《鸭绿江》),但是编辑退回了他的稿件,并希望他将修改后的稿件再次寄去,所以修成国内心并没有觉得失望,而是尽快修改又寄给了编辑部。
一个多月后,他又接到了一封退稿信。信中说:“《爬山虎》一稿修改后比以前有进步,但仍需要修改,这篇后半部写得不像散文。小说呢,又嫌太简单了……用爬山虎来写小战士——红疆具有爬山虎的性格,往深一点挖掘,使文章寓意深厚。改好后寄来看看。”于是,修成国又做了些加工,很快又寄了回去,过了近半年时间,到了1975年3月,他又收到了一封退稿信, “经研究,此稿不拟刊用。”
遭遇了三次退稿之后,修成国觉得可能投给部队上的刊物更合适,于是他把稿件转投给了《解放军文艺》的编辑,也因缺乏生活的真实也被退稿。后来,这篇散文也因为时过境迁而没能再发表。
前后长达一年多,遭遇两个刊物的四次退稿,并且最终没能发表。这个经历对于刚刚从事文学创作的青年作者来说,打击和折磨可想而知。但是修成国并没有灰心,更没有就此搁笔。他经过认真的反思,认识到没能发表的原因就在于这篇文章是自己凭合理想象写出来的,而这是违背文学创作规律的。就像编辑退稿信中写的那样——缺少人物的真实情感,而散文的灵魂恰恰就是要有真情实感。同时,编辑的认真负责也感动了他,使他更加坚定了要继续坚持写下去的信心。
“写作也像农民种地那样,咱可以把水和肥都下在这几垄地上,加上精心侍弄,不信到秋后没有个好收成。”
——文学创作需要恒心
“文学事业这支队伍也好比一支军队,有元帅有将军也有士兵,元帅像鲁迅、郭沫若、茅盾等,我们当不了元帅将军,可以当个士兵,当一名普通士兵。文学也像农民种地一样,人家有能力大面积种植去获得大丰收,我们能力有限,就集中精力侍弄几亩地或几垄地,几年几十年,坚持不懈,水和肥都下在这几垄地上,不信没有好收成,就不信出不了一本书。”
作家浩然的这段话,对修成国启发很大。于是他暗下决心,要一直坚持下去。到1993年,他发表的作品已达到十二三万字了,朋友建议他出一本小集子。他惭愧拒绝,可是细想一下,出书也是一个阶段性的积累和总结,分析得失,有利于提高。于是他整理了十多年的作品,包括散文、散文诗、游记在内,起名为《麦黄杏红》,代表了他浓重的思乡之情。
他的家乡吉林省农安县,地处松嫩平原腹地,黑土地丰富的乡土文化,滋养了修成国的文学之花,反过来,他的乡情散文,也表达了对家乡松嫩平原生活的热爱和怀念。《柳叶啾啾》、《平原雪趣》、《春天的家乡戏》、《黑土地,一本厚书》等作品,都收录在《麦黄杏红》中。时任辽宁省大连市作协主席的邓刚在此书的序言中说:“《麦黄杏红》,蔓延五彩缤纷的色块,甚至还咂摸出鲜美香甜的滋味……笔尖似乎沾糖蘸蜜,文字甘美鲜活,令人垂涎欲滴。”
这番评价,在修成国心里,更是压力。但他化压力为动力,写作更加勤奋。1995年出版了散文集《水绿山青》;1997年出版了散文报告文学集《乡情赋》;2000年出版了散文报告文学集《荞麦花开》;2002年出版了小说散文集《风雪之夜》等,至今已有9部作品问世。他说文学创作能使人上瘾,他自己就属于已经上了瘾的那种。
他一直牵挂着农村,家乡人的婚丧嫁娶和生老病死,他们的勤劳善良和追求希望,都是他想要展示的。
——作家需要有责任感
2007年2月,他一边忙于本职工作,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坚持写剧本,在68天时间内,他完成了22集新农村题材电视剧《田园恋歌》。“写电视剧是第一次,准备时间也不长,但写起来不觉得怎么费力,情节一个跟着一个流淌出来。”后来有大连电视剧制作人相继阅读并肯定了剧本,但是要拍摄成电视剧,资金是一个很大的困难,于是他又把剧本改编成长篇小说,曾被两家报纸连载。
正是因为对农村的熟悉和了解,对农村的热爱,他才写出来这部以家乡父老乡亲为原型的小说《田园恋歌》。“恋歌,既是乡村爱情中几代人的爱恋,更是勤劳善良的家乡人对黑土地的眷恋。”作者是如此解释书名。小说结尾这样写道,家乡成立了林业公司,于是,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公务员、个体户、打工者等,为了家乡的繁荣富强,都回来投资相助,有的干脆回村来创业。
修成国告诉笔者一个小故事,那一年,家乡久旱无雨,他心急如焚,半个月之内每天给家里打电话。那天终于下了一场大雨,弟弟告诉他,村民们盼望着下雨,都在大雨中站在田里不肯回家,看着枯卷的庄稼叶子因为雨水的滋润而舒展,干裂的泥土变得黝黑,高兴地回家坐在炕头上喝起酒来。而身在千里之外的修成国也高兴地在家里端起了酒杯。
就像他在的自传里说的那样:“虽然离开家乡四十多年,但是我的心一直没有离开农村、离开家乡,家乡的那一片片土地,那一座座土房,那鸡鸭鹅狗,那猪马牛羊,那春种秋收,那喜怒哀乐,都深深地印在我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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