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资讯(新兵) 2010年11月22日,大姐离开这个世界的第十日。三天前的"头七",我们到野外烧了许多纸钱和衣物,一向"唯物"的我期盼着天国那端的大姐能够收到。十天了,我终于能够正视大姐已经离去的现实,但是内心的"锥刺"感却始终无法减轻。 大姐并非是我的亲姐姐,而是我孩子的姨妈。不过,于我心中,她比亲姐还要亲。不仅仅是因为十二年来的密切相处,更因为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大度和无时无刻的微笑始终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出事的那天,11月12日,是个星期五,记得是一个阴蒙蒙的日子。每个周五,惯例是家中最忙碌的日子。上午需要提前数小时出发去城内的住宿学校接幼女,接回家后要赶紧将其一周来的脏衣物等洗净晾晒以便下周能带去学校,下午还要送其去上滑冰课。比较不巧的是,由于车号限行,每个周五我还不能开车;更加不巧的是,那个周五,大家庭中的每个成员都很忙碌--年迈的岳父岳母要去朝阳医院看病,孩子的小姨负责陪同;我妻子新近做了眼科手术,只能在家中休养;大姐夫要接送和照料幼子。 在各自的忙碌中,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我们不曾想到与此同时,我们的大姐已经将脚迈进了"鬼门关"! 因为,事后才知道,也在那一天的清早,大姐独自一人走出家门,去北京市荣军医院做一个已预约好的整形手术("祛咬肌和颊脂肪垫去除")。她向包括姐夫在内的所有家人表示,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不需要人陪同;她还反复表示,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走进美容整形医院。谁能想到,这果真成了大姐的最后一次,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周五经过一整日的忙碌,晚上全家人早早休息,直到次日(11月23日,星期六)凌晨5点多,我被电话铃声警醒,迷迷糊糊拿起话筒,只听到电话那头哽咽的声音:"大姐不行了,快过来"。大脑"嗡"地一声,我完全懵了,急忙起身穿衣出门,开车从地库穿越到大姐家楼下,只见大姐夫及其幼子满目泪水地站立在那儿。急问大姐在哪儿,答曰电话来自海军总医院,人可能已经没了。这真如同惊天霹雳,震惊悲恸之下,我这才知道原来大姐已经离家一整天! 安顿好孩子,我等三人驱车直奔海军总医院(后文简称"海总")。6时许,当我们到达海总新医疗大楼,只见北京荣军医院(后文简称"荣军")的3人在此等候,而海总的医生均早已下班离去。10时许,我们得到通知可以到太平间去探视遗体。 除开影视作品的感官认识,已届不惑之年的我还是第一回亲历太平间。当然,店面转让合同。心里也不会有丝毫恐惧,因为内心早已被悲哀填满。当工人从5号柜拉出白布覆盖下的一台尸身,在白布被接开的一霎那,所有家属犹如被电击一般跪伏长哭。我终于又看到了大姐,可是那还是大姐吗?面部完全浮肿地变了形,嘴部满是鲜血,一身的血衣。实在不忍去看,但是又不能不多去看一眼,因为自此之后,再见大姐,唯有梦中能圆此念!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阳光般始终微笑的面庞将成为尘封的照片,再多的泪水、再撕裂的呼唤、再尖锐的心灵锥痛都已经无法再唤回大姐的亲切,心中唯有悔和恨。"悔"的是,大姐再世之时未尝给予她多一点的关心,而永远是在承受着关怀;"恨"的是朗朗乾坤之下,二手房产交易税,兰州市地税局决定调整二手房交易最低计税参照价格。居然有那么多明目张胆的黑暗和黑幕,生命竟被如此践踏! 不由得回想起十二年前大姐为何来京。当年,我和妻子研究生毕业后俱都分配到机关工作。十二年前突发横祸,妻子被查出身染绝症。远在广州的大姐得知此事,你知道医疗。二话不说,毅然举家北上,帮我照料一切。妻子病愈后,大姐全家也没有离去,从此留在北京做生意,但始终都随伴在我家的附近。莲花桥、天宁寺、三元桥、右安门、燕京新城、意华田园、国美家园。京城处处,留下了大姐全家的生活轨迹。我们的孩子出世以后,我和妻子都不太会带孩子,大姐就成了我们的依靠,孩子的穿衣、洗澡、喂食、打针看病等等,都在大姐的帮扶之下处理得井井有条(注:前文图片就是我事后翻出来的大姐照顾我孩子的照片)。这么多年了,我们对大姐的关心、关怀和帮助是在有限,因为在我心里,大姐始终是那么开朗乐观的一个人,永远在笑也似乎没有烦恼,但其实不然,要强的大姐其实也有诸多内心的苦闷和烦恼,只是我们过于忽略她的感受而已。如今想来,均已成过眼烟云,空留余恨。只是,大姐不能白白而去,那些打着救死扶伤名义行苟且之事的丧尽人间天良的医院和医师"刽子手"们必须受到其应有的惩罚。 从太平间出来后,又等待了数个小时,我们在十二时前后被通知进入海军总医院行政楼四层会议室听取院方情况通报。海总的手术医师陈述说:病人昨夜经999救护车送来海总的时候,面色苍白,神智淡漠;进入手术台抢救后,发现病人气管被粗暴切割,需要进行弥补,而后进行气管的逐步探查和修复,但在手术持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突然发现病人气道压力增大,无法输气,抢救无效而窒息死亡。下午2时许,荣军医院的正式代表才姗姗来到。荣军医院的主刀大夫陈述说:病人昨天体检正常,下午四点左右上手术台,手术获得成功,但病人术后出现呼吸急促的异常现象,乃行切割气管手术,虽手法不够专业,但也使病人脱离了危险;后申请999急救车实施转院进行气管修复治疗,人送到海总的时候是好的,能用手势回答生日;至于病人为何会出现窒息,则推说不知道原因。 一个健康的生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相关单位及人员均推说没有自己的责任,难道这夺去生命的责任归死者承担不成? 作为死者家属,我们唯有做出最残忍的决策:请求尸检! 在等待尸检正式报告和医疗事故责任仲裁的日子里,针对大姐的死,心中的悬疑与日俱增: (1)双方医院关于死者情况的表述有诸多互相矛盾之处,我们该相信哪一方?或许,于情于理,我们都可以给予海总更多的信任,而质疑荣军的一派虚言。 (2)尸检报告或者医疗仲裁会否被动手脚或被操纵?无疑,这也是很可能的事情,因为据说他就是美容医疗仲裁机构的委员之一。可是,明知如此,如何可以防范? (3)大姐预约为周五上午的第1台手术,为何却最终被安排在那一天的下午16点才上手术台?经侧面了解,他那一天就进行了3例同样的手术,这些医师赚钱之疯狂可见一斑!当我们去荣军医院询问大姐那个周五在荣军发生的一切的时候,院方和相关人员均拒绝提供任何回答,除了病历。 (4)我们在事后得到的大姐的病历是否存在彻头彻尾的伪装或者部分篡改?明知存在极大的这种可能,却难以取证得到。曾有院内的好心人提示院方已经发放了"封口费",但是我们如何才能进步获得内情? (5)荣军医院明显应该是一级资质的医院,为何可以大量进行三级美容整形手术?这类暴利行业的管理是否存在极大的不规范?事后,我们曾到荣军医院询问医院和医师的相关资质,但是医院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6)荣军整形业务存在明显的承包经营特征,据说北京很多医院的整容整形业务都被一个福建的个体老板所存包,但是这种事情的取证就更加艰难。行业内的"黑洞"对于圈内人是心知肚明,但是对圈外人却是遥不可及。 (7)荣军整形业务利用互联网进行欺诈式宣传,兼之以传销式的销售伎俩,将大量不明真相的爱美女性骗进了他们条件简陋的手术台,利用"走穴"的医生搭起一个草台班子,蒙财骗钱,草菅人命,这条产业链的大量漏洞其实清晰可见,为何却有这么多女性情愿丢财送命受忽悠?又为何始终不见行业性的行政清理和市场规范? (8)荣军医院位于平安大道,这条道上有大量医院,包括许多重量级医院,例如解放军总医院就举例荣军很近,为何荣军要舍近求远,选择海总寻求抢救? (9)大姐在离开家的整整一天里为何没有给家里任何电话?大姐夫在那天下午拨打了几次大姐的电话,大姐为何都没有接听?荣军医院为何直到病人去世数个小时后才想到通过死者手机去联系家属? 大量的疑问存在着这个事件之中,很多问题也足以牵涉出这个行业的众多"黑幕"或"黑洞"。大量的疑问或者通过蓄意包装已经永远难以探求其最原始的真实,但是,我写出这些文字,还是希望更多的活者珍惜生命和健康,切莫被忽悠进国内极不规范的美容整形行业的巨大"陷阱"中! 六岁的女儿昨夜问我:"我真的再也见不到大姨了妈?我好想再被大姨抱着转个圈,好想再听见大姨叫我的小名。" 反复沉默,我唯有告诉女儿:"你要永远记得大姨,大姨也会在天堂始终看着我们,看着你长大"。 法律是否能还死者一个公道,无良者是否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知道!但在所有亲友的心里,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为恶者,始终报之! 至少在我,会永远记住这样一些名字-- 北京荣军医院(挂羊头卖狗肉的医院) 医生(走穴的主刀医师) 张殿祥医生(主任医师,第一助手) 常健医生(麻醉医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