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仕伦生前照。
18日下午,重庆晨报记者赶到垫江高安镇,寻找刘仕伦在东兴村一组的家。听说有记者来,刘仕伦的父亲刘顺忠走出一幢农家小院。但他并不是房子的主人,这小楼是他以每年500元从外出打工的邻居手里转租过来的,而刘家老屋早已破旧不堪。
太老实,钱经常被骗
刘顺忠耳朵有些背。刘家有6个子女,刘仕伦在家里排行老五,是4个儿子中的老三,生于1971年6月31日,小学文化。
“我儿子其实不是智障,就是太内向,太老实,不喜欢说话!”在刘老汉印象里,儿子小学都没毕业,十六七岁时外出打工。“一直没挣到钱,即使有钱也被别人骗走了!”刘顺忠说,儿子在外打工多年,没补贴家里一分钱,也没给他买什么礼物,因为太老实,有些老板拖欠甚至克扣工钱。
刘家二儿子刘仕明告诉记者,4年前,他曾带弟弟到东北一工地打工,后来又回来了,一直就在重庆打工。“弟兄间联系的确不多!”因为家贫,刘家四兄弟还是光棍。
2009年春节,刘仕伦回家呆了三天后又外出。当年3月,刘仕伦的外甥涂冬冬曾接到三舅的电话,“三舅说话说得很慢,就问家李情况怎么样了!”从此,刘仕伦音信全无,电话也无法接通。
东兴村村长汪朝红跟刘仕明是同年出生,因此对他比较了解。“很老实一个人,也不像是智障,碰到人还主动笑笑,打招呼!”在汪朝红印象里,刘仕伦很老实,“喊干啥子干啥子!”
“如果你喊他出去打工,他肯定会跟到你走!”刘仕明昨天跟记者形容弟弟是个“一根筋”,“如果他跟我一样,多问几句,多几个心眼就不会被骗了!”
异常艰难的索赔之路
获悉弟弟死讯,当时还在广西打工的刘仕明匆匆赶回重庆。同时,在陕西从事建筑施工的外甥周勇也赶回重庆,作为家族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他担负了索赔的重托。
在确认“吉鲁史格”就是刘仕伦后,一家人商量之后匆匆赶到江西。“当时还有好几个家属来认尸!”刚放暑假的涂冬冬向记者回忆时称,不少家属担心自己亲人被害,都找上门来。在警方电脑上看到刘仕伦尸体时,这名少年称当时非常难受,后脑的致命伤伤口,血肉模糊。
经过半月协商,矿方称属于刑事案件,并不在工伤工亡赔偿范围内,答应只赔偿38000元。而且必须将“不再起诉矿方索赔”写进赔偿协议。双方意见最后未统一。
“我们交通费、生活费都花了1万多,取骨灰也要1万多,这点钱可能连丧葬费都不够!”于是,刘家选择了司法程序解决,他们向江西省抚州中级法院提起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将矿方列入第一被告,将9人制造矿难诈骗团伙列为第二被告,索赔600296元,并承担全部诉讼费。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由劳动部门认定!”昨天,重庆晨报记者联系上铅锌矿负责人李祥堂,他在电话里承认当时招收矿工,仅复印了身份证留底,没有查核具体相关信息。对于刘仕伦的赔偿问题,他表示是否属于工伤工亡由劳动部门认定,他们矿上不承担责任。
目前,抚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已受理此案。本报也将继续关注案件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