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8点多,记者驱车赶到北仑白峰镇阳东村,清早下过一场雨,太阳已经高挂在头,闷闷的,还有点热。除了一些村民聚在一起唠嗑之外,其他人都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吃饭的吃饭,开车的开车……镇上的广播也自顾自地放着轻快的音乐。
不过与此同时,这个村有了个临时的名字:春光镇。它和村里的村民即将扮演重要的角色。参加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海上搜救演习的35艘船艇和3架直升机已经在指定区域做好了演习前的各项准备。
两船“相撞” 50吨苯“泄漏入海”
上午9点,随着交通运输部部长、演习总指挥李盛霖在北京中国海上搜救中心的一声令下,东海搜救“大片”上演了。
随着3枚红色信号弹在宁波—舟山核心港区佛渡水道海域升起,客船“宁舟”轮与散装化学船“大港”号发生碰撞。“大港”号船首插入“宁舟”轮左舷汽车舱,造成“宁舟”轮船舱破损进水,电器设备短路而起火。
1分钟后,浙江省海上搜救中心接到正在执行巡航任务的“海巡31”报告,称佛渡水道海域,一艘客滚船与一艘散装化学船发生碰撞,客滚船上有368名旅客、22名船员。
随后,现场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满载旅客的“宁舟”轮发生火灾,有旅客慌乱中跳海待救;“大港”号运载的苯发生“泄漏”,4名船员中毒,“泄漏”入海的50吨苯挥发形成大量毒气,向岸边“春光镇”方向飘移……
“宁舟”轮数百名人员及“春光镇”1.6万居民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爆炸”突起 12名旅客“跳海逃生”
浙江省海上搜救中心马上对险情进行了评估,同时把有关情况向中国海上搜救中心作了报告。
中国海上搜救中心接报后,又迅速向交通运输部领导作了报告,对险情评估后,决定启动国家海上搜救应急预案I级响应,同时向国务院报告。
在另一方面,搜救工作正在迅速展开。
9点07分,记者所在的“海巡21”号观摩轮距离事故船约1海里。用望远镜看去,“甬港消拖1”、“海巡115”艇已经抵达现场。搜救人员正采用各种手段转移客滚船上的旅客。“东海救112”则全速驶往“大港”轮。
12分钟后,“宁舟”轮传来3声爆炸声,模拟因船舱进水导致电器设备短路的“宁舟”轮看上去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情急之下,12名旅客“跳海逃生”。
救援急至 仅1名旅客“遇难”
为尽快救起落水的12名跳海旅客,所有救援力量都被迅速动员起来。
交通海事海巡艇、交通救捞专业救助船以及海军、海警、海关、边防、渔政等船艇,同时还有过往的各类船舶,此时都联合了起来。
在海面上,所有船舰集中展开扇形和平行线搜索。
在空中,3架直升机也从朱家尖机场方向飞来,展开低空全方位搜寻。
突然,直升机发现海面上有“落水人员”,机上人员迅速把这一消息通知水面舰艇,双方密切配合开始救援。
飞机采用低空悬停、投掷救生吊篮和攀爬网方式,救生员腰系救生吊带,从直升机悬挂下水,抛出救生绳,将“落水人员”套住后带回机舱。
25分钟内,已经有11名“跳海旅客”被直升机和搜救舰船救起。
到9点57分,“大港”号在专家指导下已顺利完成货物转驳并堵住破损,危险源得到有效控制。
随后,“大港”号依照指示,迅速驶往指定地点,接受事故调查。
而“宁舟”轮则在火灾扑灭后,被拖到安全水域。
于此同时,还有一名“落水人员”尚未找到,救援行动一直在持续。
到10点整,“浙岱渔1”号在双屿门捞起1具“遗体”,经初步辨认为“宁舟”轮旅客。
随后,浙江省省长、演习总指挥吕祖善在位于杭州的浙江省海上搜救中心宣布,演习圆满完成了各演练科目,达到了预定效果和目的。
陆地演练 1.6万名群众“紧急大转移”
与此同时,这次“事故”对沿海居民也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有关部门开始采取措施。
气象部门在收到现场数据后,通过风向、风速等,迅速组织力量展开情况评测,计算得出,预计50分钟后“易燃毒气”将飘移到北仑“春光镇”。
另一方面,宁波市人民政府在接到通知后,决定组织疏散当地群众。
消息很快传到了“春光镇”。9点32分,镇上喇叭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又反复的通知:“各位村民,海上发生毒气泄漏事故,请赶快撤离。”
50多岁的吴师傅是村里夜巡队的队员,此时,他敲起了铜锣。“快离开,快离开…”吴师傅一边吆喝着,一边敲打锣鼓,配合村里的广播,向村民发出撤离信号。
村民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陆陆续续从家中奔了出来。在得知“有毒气体”即将飘到镇上后,所有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开始向镇外跑去。
为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撤离,10多名大学生村官们分成两人一组,对全村进行地毯式搜索,尤其注意排查老人和小孩的撤离情况,以确保无一人滞留。
有能力的居民采用各种交通工具,以尽可能地远离即将到来的威胁。“汪汪…”一条黑狗不停地叫着,主人则骑着摩托车,带着家人撤离。跑着、跳着的狗狗跟着摩托车,跟着主人共同撤离。
很快,所有的居民都离开了“春光镇”。1.6万群众一个也没少,全部撤离到村口,然后由应急救援车送往避灾中心。这一过程,仅仅花了20分钟!
“跳海”旅客有真有假
“是真人吧,手都会动的。”“肯定是橡皮人,原因就在于以往演习基本用的都是假人。”
随着演习进行,“宁舟”轮起火后要有12名旅客“跳海”的一幕引起了观摩船上的记者争论。
这个争论一直延续到演习结束,现场执行总指挥、浙江省海事局副局长何易培才做了“揭秘”。
“跳海的既有真人也有假人。”何易培说,12名旅客中有7名真人和5名橡皮人,和以往演习中大多使用橡皮人比较,这次演习“仿真”程度更高。
《建国大业》烟火师助阵演习
随着“宁舟”轮传来3声爆炸声,船头甲板上窜出3团火球和滚滚黑烟。
观摩船“海巡21”号上随即传出一阵阵惊讶:“不是吧,动真格啊!”“不会是真爆炸吧!”
其实,这爆炸、火球和黑烟是为了体现出演习的逼真效果而请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烟火师们制作的烟火特技。
“‘宁舟’轮和‘大港’号上各有一组烟火师。”刚刚参加《建国大业》烟火特效制作的彭立伦就专门负责这一“细节”。